丹心向阳映丹霞

近日，经过十余年改造和扩建的北京大葆台遗址博物馆重新开放。作为北京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汉代历史文化专题博物馆，它吸引(xīyǐn)了(le)不少(bùshǎo)游客前来打卡，领略大汉风采！ 大葆台汉墓遗址发现于1974年(nián)，是我国发现的(de)第一座拥有完整(wánzhěng)最高葬制——“黄肠题凑”的西汉诸侯王墓。它也是北京地区发现的规模最大、等级最高、保存最完整的汉代(hàndài)墓葬，对研究汉代丧葬制度和汉代历史具有重要价值，2021年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这是5月20日拍摄的北京大葆台遗址博物馆(bówùguǎn)。 新华社记者 陈钟昊 摄大葆台汉墓是如何发现(fāxiàn)的？“黄肠题凑”有何特殊的地方？重新开放的新馆会给大众带来哪些(něixiē)惊喜？ 大葆台汉墓位于北京(běijīng)市丰台区郭公庄西南侧的大葆台村。1974年(nián)6月(yuè)，在此地施工修建东方红炼油厂（今为(jīnwèi)燕山石化）的油库基础设施时，北京地质地形勘测处意外地在一个大土包下方挖掘出白膏泥和木炭，进而发现此地有(yǒu)墓葬。考古人员随后确认是西汉墓。这一发现，为大葆台汉墓的探寻之旅揭开了序幕。 【注：1972年长沙(chángshā)马王堆(mǎwángduī)汉墓的发现同样是先发掘出了白膏泥和木炭。】 大葆台发现的封土范围东西长(dōngxīzhǎng)约100米，南北宽(kuān)约80米，高约10米。墓葬坐北朝南，俯瞰呈“凸”字形，墓坑(mùkēng)口大底小形如斗状，墓底南北长23.2米，东西宽18米，距地表4.7米。 全墓由墓道、黄肠题凑、外回廊、内回廊、前室、后室等组成。墓室中心的(de)后半部分(bùfèn)是放置棺椁的后室，相当于主人生前的寝殿(qǐndiàn)。墓室中心的前半部分是前室，象征主人生前宴请宾客、会见臣僚、处理公务的前堂，这里陈设着一组(yīzǔ)宽大的黑漆朱彩(zhūcǎi)坐榻。前室、后室之外，是几重高大的“宫墙”，“宫墙”之间形成了内回廊和(hé)外回廊，其中最内一层“宫墙”即“黄肠题凑”。 一号墓(mù)展区完整展示了汉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由后至前）葬制（5月20日摄）。新华社(xīnhuáshè)记者 陈钟昊 摄前期清理出的一号墓和(hé)(hé)二号墓规模已经远超马王堆汉墓(hànmù)，属于诸侯王级别的高等级墓葬，其墓主人一定是汉代燕蓟区域的某位诸侯王。在墓道中，考古队员们发现了几件珍贵的文物，包括西汉昭宣时期的五铢钱和一把刻有“渔(yú)”字的铁斧，这成为了给墓葬准确断代的第一个线索，将墓主人的生活年代锁定在汉武帝、昭帝和宣帝时(xuāndìshí)期。 大葆台西汉墓出土的一件漆器上刻有“二十四年(nián)五月丙辰丞”字样。这成了考证墓主人(zhǔrén)身份的关键器物。西汉共有12位燕王(yànwáng)，在位24年以上的只有四人：燕康王刘嘉、燕王刘定国、燕剌王(yànláwáng)刘旦、广阳顷王刘建。显然，墓主人只能是(shì)他们四人中的一位。而墓葬出土的五铢钱始铸于汉武帝(hànwǔdì)元狩五年（前118年），刘嘉死(liújiāsǐ)于前151年，刘定国死于前127年，当时还没有五铢钱，所以他俩不可能是墓主人。 燕刺王刘旦(liúdàn)是汉武帝第三子，从小被封为燕王，因在汉昭帝时谋反致使燕国封号被削，燕地(yàndì)也改称广阳郡。刘旦之墓戾陵在今天的(de)石景山区，不可能葬在大葆台。此外，在这个诸侯王级别的汉墓中，出土了汉代最高葬制“黄肠题凑”，表明墓主人(zhǔrén)不可能是因谋反获罪(huòzuì)的刘旦。排除了上述三人，墓主人的身份就此揭晓——刘旦之子刘建，前73年(nián)至前45年在位。 刘旦死后，刘建被贬(bèibiǎn)为(wèi)(wèi)庶民流落民间。汉宣帝即位之后，恢复了刘建诸侯王的地位，改广阳郡为广阳国，而刘建死后谥号为“广阳顷王”。 从王子到庶民，再到诸侯王，大起大落的(de)人生经历使刘建看透了人世间(rénshìjiān)的成败得失。他的为人处世与父亲(fùqīn)刘旦刚好相反，父亲折腾，他平和；父亲野心勃勃，他却随遇而安。 对于刘旦所获的“剌”字谥号，其含义为“暴戾无亲(wúqīn)，嗜杀”，显然极具贬义。相较之下，刘建的谥号“顷”字，意为“甄心动惧(zhēnxīndòngjù)，敏以敬慎，敏以敬顺”，即(jí)战战兢兢(zhànzhànjīngjīng)、小心谨慎、安分守己，这表明他一生都保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 大葆台汉墓是(shì)广阳顷王刘建与其王后的合葬墓，一号墓主人为刘建，二号(èrhào)墓主人为其王后。墓室(mùshì)的中心是梓宫(zǐgōng)、便房和“黄肠题凑(còu)”。所谓梓宫，就是用梓木制作的棺椁。广阳顷王的梓宫共有五重，犹如俄罗斯套娃，放置在墓室后部正中的棺床上，形成三棺二椁的格局。所谓便房，就是墓主人灵魂休息的地方，位于墓室前半部分。 【注：《荀子·礼论》记载(jìzǎi)：“天子(tiānzi)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 《汉书·霍光传》记载，霍光死后，皇帝赐给(cìgěi)他“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yījù)”，这是文献中(zhōng)最早出现的“黄肠题凑”一词。三国时魏人苏林曾对其进行注释(zhùshì)：“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 顾名思义，“黄肠”即去皮后的(de)柏木条。因为柏木心是黄色(huángsè)的，切割成(qiēgēchéng)长条状后，宛如一根根黄色的肠子。“题凑(còu)”即把切割成长条状的柏木条，端头向内码放在一起。“黄肠”强调的是材质和颜色，即黄心柏木；“题凑”强调的是摆放形式和结构，即木材端头向内层层垒叠。“黄肠题凑”就是(jiùshì)以黄心柏木条，按向心方式垒成的木墙。 刘建的墓室由15880根黄柏木垒成。墓室木墙总长42米、高3米、厚0.9米。这些黄柏木长90厘米，截面(jiémiàn)10厘米见方，一根一根地逐层叠加(diéjiā)。各层黄柏木之间无榫卯固定，但堆垒十分坚固，顶端以(yǐ)压边(yābiān)木加固。黄柏木截面对着五重棺椁，朝向中央(zhōngyāng)，整齐地把棺椁围拢起来，可谓气派无比。 这是5月20日拍摄的一号墓“黄肠题凑”所用的柏木条。新华社记者 陈钟昊 摄之所以选择柏木，有四个原因(yuányīn)。第一，柏树生长周期长(zhōuqīzhǎng)，且是名贵木材，多用于木椁(mùguǒ)、庙宇、殿堂、庭院等处。第二(dìèr)，柏木剥皮后呈黄色，颜色高贵，可显示(xiǎnshì)墓主身份地位。第三，柏木材质优良，坚固耐用，经久不坏，耐水湿，抗腐性强，有香气。发掘时，考古工作人员能(néng)闻到浓郁的柏木香气。这些特点可以起到防土侵、防水(fángshuǐ)患、防霉变、防虫蛀的作用。第四，相传(xiāngchuán)柏木可以驱邪，能抵御一种专吃死人脑子的怪物。古代墓地大都栽种柏树，与这个传说有关。 至于采用“题凑”的结构方式，主要是为了墓室(mùshì)的坚固，因为这种结构可以(yǐ)有效缓解封土堆对棺椁(guānguǒ)的压力。耗费巨量柏木垒成的长方形内椁围墙(wéiqiáng)，使来自上层顶板和封土层的巨大压力被抵消(dǐxiāo)。大葆台西汉墓(hànmù)的考古发掘印证了这一点，墓中的“黄肠题凑”结构整齐，异常坚固。此外，大葆台汉墓还在(zài)棺椁的顶部和底部填入了木炭和白膏泥，然后以土层夯实。这样，墓室的密封性更好，更有利于防潮，也更加坚固。 作为汉代典型的(de)丧葬制度，黄肠题凑乃“天子之制也”，是西汉(xīhàn)最高等级(děngjí)的墓葬制度。大葆台汉墓是目前已发现的规模最大、最豪华的“黄肠题凑”墓。这种最高规格的丧葬形式只有皇帝能够使用(yòng)。如果皇帝特许，王室贵族和朝廷重臣也可以使用，但一般不准用柏木，而是用杂木(zámù)替代。 例如老山汉墓也有“黄肠题凑”，但只在墓门使用了柏木，墓室里使用的是栗木等杂木。而大葆台汉墓的“黄肠题凑”百分之百为(wèi)柏木，奢华(shēhuá)程度不言而喻(bùyánéryù)。 汉朝兴厚葬之风，然而黄柏木的(de)数量有限且生长周期长，大量砍伐导致黄柏木资源(zīyuán)枯竭，至东汉时已采用涂有黄色颜料(yánliào)的黄肠石替代黄柏木。《后汉书·礼仪志》中记载“方石治黄肠题凑便房如礼”。 大葆台汉墓以其规模宏大、墓室结构保存完整清晰和(hé)随葬(suízàng)内容丰富在我国秦汉考古中占据(zhànjù)独特地位。它是在“黄肠题凑”走向完备时期(shíqī)的一座墓葬，对于建立“黄肠题凑”的发展系谱和历程提供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参考；它为研究(yánjiū)汉代的殡葬制度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让人们对汉墓结构有了更为准确和全面的了解。 有种说法叫“汉朝墓室十室九空”，这是因为汉代厚葬之风盛行，而(ér)东西一多就容易被人惦记。尽管遭遇盗墓和焚烧，大葆台汉墓发掘时(shí)依然出土了陶器、铜器、铁器、漆器、玉器(yùqì)、丝织品等文物千余件。 其中，出土的文物主要有玉舞人、玉觿、螭虎纹玉佩、龙凤纹韘形佩、鎏金(liújīn)嵌玉龙头枕、六博棋、鎏金铜铺首(pùshǒu)、金缕玉衣残片、鸡血玛瑙等，为我们勾勒出了两千多年前北京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轮廓(lúnkuò)。 图片来自(láizì)“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 图片(túpiàn)来自“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 图片来自“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鎏金铜铺首为龙首造型，面部特征鲜明，双目圆睁，眉毛上扬，面颊微鼓，阔口大张，利齿(lìchǐ)毕现，十分醒目。不过，铺首原有(yuányǒu)衔环，出土时长鼻下方的圆环缺失。铺首主要附着于门户(ménhù)或器物上，就是我们现在门上的“拉手”装饰件，集装饰与实用(shíyòng)于一身，映射出西汉时期(xīhànshíqī)的文化风貌和社会风尚。 图片来自“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bówùguǎn)”公众号螭(chī)虎玉佩出土于二号墓，圆廓中间透雕(tòudiāo)一盘曲螭虎，螭虎细眉圆眼，直鼻阔嘴，双耳外耸，独角(dújiǎo)长卷。螭即无角龙。螭为阴，代表地；虎为阳，代表天——合为螭虎，意指天地合，阴阳接，象征着皇权与吉祥。 图片来自“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龙凤纹韘形佩为(wèi)白玉制成，双面雕刻，呈韘形，两侧透雕龙凤纹，龙身蜿蜒，凤首高昂，栩栩如生。玉佩纹饰简洁脱俗，纹饰间(jiān)巧妙组合，为研究北京地区汉代出土玉器纹样提供了(le)极有价值的(de)(de)实物资料。更重要的是，在外形设计上，璧与韘的巧妙结合尤为引人注目，这种独特的设计在韘形佩中极为罕见，是已知(yǐzhī)汉代出土玉器中的孤品。 出土的(de)(de)刻有“渔(yú)”字的铁斧印证了北京地区自古就是盐铁重地的史实。“渔”字可谓汉代渔阳铁官作坊的“商标”。《汉书·地理志下》记载，“渔阳有铁”。铁官，即秦汉(qínhàn)时期(shíqī)管理铁器冶铸事业的官方机构，汉武帝时实行盐铁官营政策，禁止私营，渔阳就设有一个铁官作坊，而这件渔阳铁斧是首次发现的渔阳铁官作坊的产品。 除此之外，大葆台汉墓还是唯一保存完整的(de)西汉车马殉葬遗迹。在墓室(mùshì)南端的墓道里，是3辆木质彩漆双轮单辕(dānyuán)马车和11具马骨的车马坑。这些殉葬车马是墓主生前使用的真车马，因墓顶(dǐng)坍塌砸坏，但仍(réng)能看出原来的形制。车周身涂黑漆，车轮加饰红漆绘彩，车上装有(yǒu)伞盖，伞盖上装饰有鎏金的盖弓帽，外形华丽。这种车按汉朝的仪制叫作“朱斑轮青盖车”，专供皇太子及诸侯王乘坐。 复原的一号(yīhào)墓车马。图片来自“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 这是5月20日拍摄的(de)一号墓车马库。新华社记者(jìzhě) 陈钟昊 摄4、重焕生机 1979年(nián)11月，北京市(běijīngshì)(běijīngshì)大葆台西汉墓博物馆开始筹建。1983年12月1日，原址上建造的大葆台西汉墓博物馆对外开放，这(zhè)也是我国第一座汉代墓葬博物馆，1995年10月公布为北京市第五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然而(ránér)，历经岁月洗礼，原馆建筑和设施逐渐老旧(lǎojiù)，已不能满足遗址保护和观众参观的需求，2012年起博物馆闭馆。 2022年9月，大葆台西汉墓遗址保护及博物馆改建工程项目建议书获得北京市发改委的批复(pīfù)，之后进入实施阶段。2025年5月20日(rì)，大葆台西汉墓博物馆以新(yǐxīn)身份——北京考古遗址博物馆“一馆三址”中(zhōng)的大葆台遗址馆区重装亮相。 新馆总建筑面积7600平方米(píngfāngmǐ)，其中地上面积3480平方米，地下面积4120平方米。展陈面积2800平方米，设有(shèyǒu)基本陈列展厅与临时展厅。为了更好展示汉代墓葬文化(wénhuà)，此次(cǐcì)改建在设计风格、结构规划及外立面打造上，处处(chǔchù)彰显汉代质朴、闳放的文化内涵。其中建筑造型取意汉代墓葬形制，采用覆斗式造型，四面放坡，配合以夯土立面材质(cáizhì)。 建筑设计尊重原有遗址及地貌，遵循“整体保护”与“最小(zuìxiǎo)干预”原则，一号墓在室内展厅展示；二号墓在室外地面通过(tōngguò)硬质铺装等材质再现墓室形制；金代水井设在外庭院形成景观(jǐngguān)空间；封土堆通过绿化步道融入参观(cānguān)流线。 主入口隔扇墙立面纹理提取“黄肠题凑(còu)”中的(de)题凑形式，正面横向纹理为“黄肠题凑”的延展面，侧面为“黄肠题凑”的截断面，从而巧妙运用了黄肠题凑葬制文化特点(tèdiǎn)。 值得一提的是，项目还整体通过采用绿色建材、装配式(zhuāngpèishì)结构、节水(jiéshuǐ)器具和节能电气系统等，结合自然采光、通风等适宜技术策略(cèlüè)，实现绿色低碳、节能环保。 新馆(xīnguǎn)依托(yītuō)丰富的文物资源和(hé)创新的展陈形式，运用包括AR技术和三维数字扫描技术等在内的先进技术手段，对大葆台(dàbǎotái)西汉墓(mù)的文化内涵、所出土的文物进行细致解读，让文物“活起来”。观众只需通过上传现场(xiànchǎng)照片，就可了解墓主人的下葬过程、墓葬内原有场景以及相关出土文物所蕴含的意义和价值。此外，博物馆也将继续作为社会教育活动和科普教育活动基地，进行汉代文化科普，观众来此可以(kěyǐ)体验投壶、写竹简、穿汉服和模拟考古等。 新馆重新开放后(hòu)，同步推出了两大(liǎngdà)重磅展览《汉风轪华——马王堆生活艺术特展》和《勃碣都会 幽燕华章——西汉(xīhàn)广阳国历史文化展》。《汉风轪华——马王堆生活艺术特展》从(cóng)财富、饮食、服饰、典籍四大维度，全方位展现西汉贵族的精致生活与精神追求。 图片来自“北京(běijīng)考古遗址博物馆”公众号常设展览《勃碣都会(huì) 幽燕华章(huázhāng)——西汉广阳国历史文化展(wénhuàzhǎn)》则以丰富的文物展陈和精心设置的复原场景多角度展示汉代幽燕地区(dìqū)多姿多彩的社会风貌，凸显燕国、广阳国对北京地区汉代社会生活、物质文化、思想信仰等诸多方面的重要影响。 1. 岳强(yuèqiáng)，《位于丰台区的西汉王陵(wánglíng)，其奢华体现在“黄肠题凑”》，北京日报 2. 杨丽娟，《大葆台遗址博物馆重张(zhòngzhāng)，再次唤醒(huànxǐng)沉睡两千多年的北京记忆》，北京日报 3. 北京晚报，《“黄肠题凑”奇在(zài)何处》 4. 侯晓晨，《大葆台西汉墓(mù)博物馆 直面(zhímiàn)神秘古墓》，北京青年报 5. 王旭晓(wángxùxiǎo)，《汉代人为何喜欢厚葬》，澎湃新闻 6. 展(zhǎn)圣洁，《北京大葆台遗址博物馆5月(yuè)20日重张开放，将设马王堆展》，新京报 7. 秦金月，《北京大葆台遗址博物馆新馆开放(kāifàng) 重现西汉墓“黄肠题凑”》，中国网(wǎng) 8. 北京文博，《「文物(wénwù)里的北京」第十一(dìshíyī)集：大葆台汉墓的前世今生》 9. 北京文博，《「文物里(lǐ)的北京」第十二集：大葆台黄肠题凑》 10. 北京文博，《「文物(wénwù)里的北京」第十三集：玉舞人(rén)和玉觽——汉代的柔情和浪漫》